白垩纪古蚁衔着感染的蚁蛹（茧内）场景复原图。杨定华绘

冬虫夏草学名叫“中华线虫草”，其实是一种寄生蝙蝠蛾幼虫的真菌。由于线虫草化石证据的匮乏，学界对其起源、线虫草与昆虫的协同演化关系知之甚少。近期，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科研人员与国外科研人员合作，对距今约1亿年前的缅甸克钦琥珀中被线虫草感染的蚂蚁和蝇类化石开展深入研究，揭示了线虫草的早期演化历史，为探索真菌与昆虫的协同演化提供了重要证据。相关研究成果6月11日在线发表于英国《皇家学会会刊B辑》。

“中华线虫草”所属的线虫草属真菌不仅可以寄生蝙蝠蛾幼虫，还可以寄生各类昆虫、蜘蛛等节肢动物，产生各种各样的“虫草”。在线虫草属的300多个物种中，近三分之一专门寄生蚂蚁。部分线虫草能够入侵蚂蚁的肌肉系统，操控蚂蚁的行为，驱使蚂蚁爬上高处传播真菌孢子。此时的蚂蚁已完全变成这类线虫草的傀儡，又被称为“僵尸蚂蚁”。

真菌因缺乏硬质结构，极易腐烂，保存为化石的难度极大，寄生动物的真菌化石更是罕见。本次研究报道的两枚感染昆虫的线虫草化石“古蚁古线虫草”和“塔蝇古线虫草”，完整保存了真菌形态结构，可直接与现生种类对比。

科研人员收集并整理了120个现生线虫草的基因数据，重建了线虫草内部各类群的系统发育关系，同时修正了其起源时间。结果显示，线虫草的起源时间应为1.3亿年左右的白垩纪早期，较学界之前的推测提前了约3000万年。

此外，研究团队还利用线虫草的宿主特异性，建立了线虫草的寄主数据库，并基于统计学模型重建了线虫草的祖先状态特征。线虫草在白垩纪就已经寄生蚂蚁的基干类群，学会了“操控蚂蚁”，而这类寄生蚂蚁的线虫草，正是如今最繁盛的一支。

（原载于《光明日报》 2025-06-12 0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