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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吊遗踪一泫然
发布时间:2013-03-29 来源:池圆香 【字号:  
  

我不敢在国光的灵堂守着,心里难受,但我会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守住我们的家、我们共同的回忆。要说我俩的故事,那还要从1952年说起。

他的善良打动了我

当年,19岁的我考入了南开大学生物系,而21岁的母国光则凭借优异的成绩留校任助教,辅导我的物理课。因为我是印尼华侨,在国内比较孤单,所以他很关心我,假期还经常约我。就这样,我们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他是一个家境贫寒但衣冠整洁、才华横溢的人,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但最终是他的善良打动了我,使我认定他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人,无论他的家庭背景如何。他的善良体现在他时刻尽着身为人子和人兄的责任,每月定期给父母和在北京工业大学读书的弟弟寄钱。我大三的时候便在没有告知父母的情况下嫁给了他,并在他同事们的协助下在天津小白楼附近的起士林饭店举行了一场比较“摩登”的婚礼。唯一令我遗憾的是,父母一直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婿。

婚后,我们相互扶持,走过了60年的风风雨雨。也许在孩子的教育和健康问题上,我们偶尔会有分歧,但他很会安慰人,总会主动化解矛盾,告诉我,“刚才是我不好,别往心里去”。家庭的重担虽然全都落在我身上,可是我无怨无悔,无论他做什么,我都绝对理解并支持他,这就是我对他表达爱的方式。

最爱他的正直

如果问我最爱他哪一点,我一定会说是他的正直。他一心为公,从不以权谋私。在家里,他从不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让我插话,更不允许我替别人走他的“后门儿”,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外甥或亲生女儿。

当年妹妹的儿子在北京读书,因为学习成绩优异,校方要给他一个保送南开的名额,可他一听是自己的外甥,便一口回绝了,要他凭自己的实力参加高考。最终,那孩子也没有辜负他的殷切希望,在所考专业里排名第一。

我的女儿母晓宏在南开大学读生物化学,毕业那年,她准备去天津血研所应聘,可国光在她临行前却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以自己的身份作为敲门砖,要靠自己的真本事。但当时血研所只招男生,所以女儿与这份工作失之交臂了,只好选择出国。事后我才知道,女儿要是言明自己是母校长的女儿,是一定可以获得这份工作的。可没有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正直的人。

母国光一心扑在工作上,不但对孩子的教育很少插手,这些事情都只能由我替他打理了。

他的成就令我折服

他先后指导过30多个博士生和50多个研究生,现在都成为科研一线的中坚力量。他经常请学生到家里来讨论问题,对他们甚至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他对青年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所以对他们要求很严格。他经常跟我抱怨说:“休息日太多了,这样不好,人就应该趁着年轻多学习、多实践。”

我学的是昆虫学,自然不懂他研究的物理方面的高深知识。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他的科研成果,直到我看到证书或者报道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从他的学生、同事甚至同行对待他的尊敬态度中,我切实感受到了他在公众面前的德高望重、声名远播。

一次我们在浙江某机场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无法正常登机,可当检票员一听到“母国光”这个名字,马上就放行了,还笑着说:“原来是母先生啊,您的《光学》我在大学学过,今天可算是见到您了!”这件事情使我见识到了他编的大学物理基础教材——《光学》的影响是多么大了。

我还记得德国海德堡大学基金会的负责人曾经说:“母校长,只要是你推荐的学生,我都相信,也都接受!”听了这话,我就知道他在国际上的名声之重了,心里很是高兴。

我没想到他走得那么突然,元宵节时他还硬朗得很,吃了8个元宵,此前还一直坚持每天游泳两小时,最后一个生日时还很开心地吃了蛋糕。他病中还坚持工作,他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所以,哪怕是为了他,我也会好好活着,乐观坚强地活着。  

                             (作者系母国光的夫人,由聂文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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