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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次踏到诺贝尔奖门槛
——王乃彦院士追忆王淦昌
  文章来源:科学时报 发布时间:2007-05-28 【字号: 小  中  大   

    “‘我们的物理实验准备已完成,即将开始作实验了!’躺在病床上已无力说话的王淦昌先生用力睁大眼睛,双手合拢,表示赞成。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同志向他作的最后一次工作汇报,也是他在不能讲话的情况下,对我们所作的最后一次指示!”

    转眼间到了王淦昌先生诞辰100周年,5月22日,已经发表了多篇纪念王淦昌先生文章的王乃彦院士在接受《科学时报》记者采访时,回忆起与王淦昌先生共处近40年的经历,还有很多话要说。

    向巴浦洛夫学习

    王乃彦院士对39年前的一场电影记忆犹新——1978年春,王乃彦和王淦昌、周光召、于敏、高潮、费钟锡等人一起作为九院代表参加全国科学大会。大会期间的一天晚上,王淦昌看了关于苏联生理学家巴浦洛夫的电影,非常高兴地说:“巴浦洛夫90多岁还能坚持搞科研,实在太好了!我还可以搞科研好多年啊!”

    王乃彦说:“王淦昌先生虽然走了,但留给我们一笔宝贵的财富——对科学的执著追求和勇攀科学高峰的精神。1960年,王淦昌被调去九院,负责核爆中物理实验方面的工作。我们核爆试验的次数有限,美国人一年能作几十次试验,而我们大概只能作2~3次,因而需要科学家的认真细致保证成功率。记得有一次在戈壁滩上一个山洞作实验,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时任副队长的王淦昌和队长赵敬朴同志为了确保实验工作准确无误,决定再次进洞检查。当时已60多岁的王淦昌在已经部分回填的山洞中走了两个多小时,在有些地段还需要爬行前进,将实验设备重新检查一遍才放心地爬出山洞,确保了核爆的顺利进行。”

    王淦昌先生身体一向很好,极少生病,为数不多的几次生病,王乃彦均有印象。王乃彦回忆说:“记得一次王老生病住在北京医院,我和他带的几个博士生打电话给他的秘书,想去看望他,王老却说把工作带上顺便谈一下,结果到了医院就谈上了工作。护士怕我们影响王老休息,王老却开玩笑地对护士说,‘没事,让他们谈,这比吃药管用。’”

    王乃彦说:“我和王淦昌老师接触比较多是在我到九院工作以后。1978年,他调任二机部副部长兼原子能研究所所长,并亲自创建和领导准分子激光实验室后,我就真正地生活和工作在他身边。他从来都不以长者、老师的姿态来对我进行说教,经常给我说一些科学家的故事,包括他自己的科学经历。那时王老已经年过七旬,早上醒得很早,每天6点半以前,我们就一起从原子能研究所的南区步行到北区,在半个小时左右的步行中,王老天天和我交谈的不是科学就是工作,晚上从北区回到南区还要向他汇报工作。”

    成就卓著

    早在20世纪30年代初期,年仅23岁的王淦昌就在德国柏林大学师从迈特纳教授,开展β谱学的研究。在一次学术报告会上,科斯特斯(Kosters)博士报告了博格和贝克博士用钋的α粒子射到铍—7中,产生了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射线,他们用盖革计数器计数后认为是高能量的γ射线。王淦昌当时怀疑说,盖革计数器能够记录粒子数目,但对粒子的质量和能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它可能不是高能的γ射线。王淦昌两次向迈特纳建议:采用云雾室来探测这种粒子,因为从云雾颗粒的密度和云雾径迹的长度就可能对这种粒子的质量和能量有一个认识,但是迈特纳没有采纳王淦昌的建议。后来英国物理学家詹姆斯·查德威克(James Chadwick)用云雾室、计数器和电离室对这种射线作了探测,发现这是一种质量和质子差不多的中性粒子,并将它称为中子,詹姆斯·查德威克因此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王淦昌痛失了发现中子的机会。

    王淦昌在德国取得博士学位回国后,在浙江大学执教。在此期间他提出一种探测中微子的建议:用K电子捕获的方法来验证中微子的存在。这个建议在美国《物理评论》上发表后,美国物理学家艾伦按照该建议作了K电子俘获的实验,测量了反应后粒子的反冲能量。艾伦在1942年6月的《物理评论》上发表《一个中微子存在的实验证据》,引起了国际物理学界的重视。1947年王淦昌又在《物理评论》发表了《建议探测中微子的几种方法》。1952年,艾伦等物理学家才第一次探测到了单能的反冲核,确认了中微子的存在。后来,莱因斯(F.Reines)等人在核反应堆作实验,终于较精确地验证了中微子的存在。莱因斯因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聚变反应也是一种重要的核反应。1964年,王淦昌提出用激光照射氘、氚而产生中子的设想。海水里含有的大量氘、氘、锂等,都是能进行聚变反应的核燃料。受控核聚变一旦实现,将是人类解决能源问题的根本途径。

    王乃彦回忆说,1978年6月,王淦昌告别工作了17年的九院调到二机部任副部长兼原子能研究所所长,他花费了相当一部分精力去加强原子能所的学术研究和行政领导,大力促进研究所的各项科研工作新的发展,最突出的就是101实验重水反应推的改建。他还积极促成了从美国引进一套串列加速器及相应的辅助工程,这是继上世纪50年代重水堆和回旋加速器之后原子能研究所最大的一次工程建设,它对提高科学研究水平发挥着重要作用。

    “他的眼睛比我的重要”

    1987年,王乃彦不小心撞伤了眼睛,导致视网膜脱落。王乃彦回忆说:“那时王淦昌先生是人大常委,他多次亲自到同仁医院,我眼睛做手术的时候就守在手术室外面,并对医生说:‘一定要保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比我的还重要。’”

    德才兼备方为大师。王乃彦说,王淦昌先生的学术成就大家有目共睹,王淦昌先生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以及对朋友和学生的关心也体现在他一生的研究过程中。

    1956年9月,王淦昌受组织派遣,去前苏联杜布纳联合原子核研究所任研究员,后来任副所长。王乃彦说:“王老的工资比较高,但生活很俭朴,连好点的相机都没买。后来知道,王老将工资的结余全都捐给了国家。”

    1999年,为纪念王淦昌先生为我国科学事业所作出的重大贡献,弘扬他光辉的一生、高尚的品德及为振兴祖国的科教事业奋斗不止的革命精神,遵照王淦昌先生生前的意愿及其亲属委托,经中国物理学会常务理事会讨论,决定设立“王淦昌物理奖”,将王淦昌先生的50万元人民币储蓄作为基金,表彰在粒子物理和惯性约束核聚变研究中作出突出贡献的科研人员。

    王乃彦说:“抗日战争期间,他将首饰都捐出来用于抗战。1995年,王老获得了首届何梁何利奖,他把奖金捐给中国物理学会设立王淦昌物理奖,也捐了一部分给王淦昌中学。他的司机都说,王老家里的座椅连自己家里的都不如,客人来了只能坐破旧的藤椅。”

    王淦昌先生走了近9年了,在他百岁诞辰即将来临的时候,他的挚友、学生在诸多刊物上刊出了多篇纪念文章。王淦昌带出来的科研队伍和所有科研人员都相信: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会以王老为榜样,学习他生命不息、攀登不止的科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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