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原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理事长、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人文学院院长郑必坚

　　主持人：

　　今天我们是第五单元的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报告会的第三场，谈环境问题。我们请到了国家环保总局的局长解振华同志给我们讲新时期的环境保护。我认为我们国家面对21世纪，就经济和社会领域发展来说有三大挑战，第一个是资源，包括能源；第二个是环境，生态与环境；第三就是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当中的一系列两难问题。所以，环境问题的地位是很重要的，下面我们欢迎解振华局长给我们讲环境问题。

　　解振华：

　　谢谢郑校长，同志们，大家下午好!根据论坛的安排，我向大家简要的介绍一下我们国家当前的环境形势，以及发展的趋势，谈谈今后一个时期环境保护的一些规划设想。现在我们都在制定“十一五”规划，对2020年之前的环保工作也在进行规划。

　　首先，我先分析一下当前的环境形势。

　　我们国家的环境保护进展应该是明显的，问题很突出，形势不容乐观。党中央、国务院对环境保护还是高度重视，上个世纪80年代将环境保护作为基本国策，90年代确定要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十六大将增强可持续发展能力、改善环境，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之一。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四中全会提出要构建社会主义的和谐社会，其中人与自然的和谐作为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今年，在中央人口资源工作座谈会上，胡锦涛总书记明确提出要发展循环经济，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环境保护已经成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任务之一，得到越来越多社会各界有识之士的关心和支持。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领导下，经过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我国的关心爱护进展还是比较明心的，近十年在经济快速增长的情况下，我国的环境质量总体上还是保持了比较稳定，单位产品的污染物排放量逐年在下降。国家控制污染物的排放增长趋势得到初步遏制，生态保护和建设得到加强，一批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的示范城市地区，出现了经济快速增加，环境质量不断改善的局面，环境执法力度不断加大，环保投入显著增加。十五前四年的环保投入约占同期GDP的1.33%，这个是历史上最好的水平。全社会环境意识明显增强，公众参与、舆论监督成为推进环境保护的重要力量。但是，环境问题仍然是十分突出，不少地区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对群众身体健康和经济社会的全面、可持续发展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问题还是相当突出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大，超过环境自净的能力，环境污染比较严重。从我们检测的情况看，流经城市的90%的河段都受到严重污染，75%的湖水出现了富氧化的问题，近三亿农村人口饮用不合格的水，我国每年沿海赤潮发生次数比上世纪80年代发生超过了三倍，一些城市空气污染是严重的，一些中小城市和农村地区污染在加重。现在都在发展，发展就带来了一系列资源和环境问题。我国酸雨影响面积占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近年强度有加重的趋势，特别是最近两年二氧化硫排放总量有所增加。为什么呢？这两年缺电，经济增长快，能源需求大，电厂上得非常多，所以现在二氧化硫排放总量有所增加。在过去五六年中基本上是比较平稳和下降的趋势，但是从2003年开始二氧化硫排放总量在增加。我国工业危险废物每年产生1100多万吨，处理处置率是68%，还有32%是在堆放。城市垃圾年净运量1.49亿吨，无害化处理率不足20%。城市噪声扰民问题非常严重，我们每年投诉大量是噪声问题。生态破坏的问题也比较突出，全国水土流失面积356万平方公里，每年新增1.5万平方公里，沙化土地174万平方公里，每年新增3436平方公里，森林面积和蓄积量持续增加，但资源总量不足，生态功能退化。90%以上的天然草场退化，每年增加退化草地200万公顷。一些北方河流水资源开发利用率超过国际生态警戒线，我们国家大体上北方河流都超过了，黄河、辽河、淮河水资源开展利用率大于60%，海河超过90%。既使是处理过的水排到河道里面都是劣五类水，污水处理厂处理过的水达到标准是100%，既使是处理过的水，水质也是不能保证的，现在一直在强调河流的生态用水问题，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们国家华北平原出现世界上最大的地下水位下降的漏斗，现在地下的水问题已经引起社会关注，一个是下降，一个是水质也不能保证。有10-15%的高等植物物种处于濒危状况，物种资源流失和有害外来物种入侵还是比较严重。现在这个问题国务院已经开始采取相对措施，成立了部际的协调机构，加强对外来物种危害的评估和这方面的检验工作。

　　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据世界银行测算，是1995年测算，这项工作是1996、1997年做的，1995年中国空气和水污染造成的损失占当年GDP的8%，当时我们算了一下是540亿美金。中科院的专家测算2003年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的损失占GDP的15%。我们局2001年全国搞了生态状况的一个调查，调查表明，西部九个省区生态破坏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占当地GDP的13%，相当于当年甘肃和青海两省的GDP之和。造成的经济损失当时不能显现，但是这个帐是要还的，环境问题危害健康和公众安全，联合国开发署研究报告认为，中国空气严重污染的地区死于肺癌的人数比空气良好的地区最高的达到8.8倍。近三年环保部门受到的环境问题的投诉以每年30%的速度上升，2004年达到了60多万件，环境问题已经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环境问题不光影响我们国内，也影响我们国际形象和对外贸易。我国的二氧化硫、汞等物质排放量都是世界第一，二氧化碳排放量是世界第二。西方国家讲了，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现在是第二，到了2012年或者是2020年排放量就要超过美国，占世界第一。现在要求中国和几个主要的发展中国家，要承诺减排二氧化硫，这方面的压力也在不断的增加，美国的态度很明确，他说我不执行《京都议定书》，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对它的经济有影响，他说我按这个执行，影响他一年经济增长1-2%。另外，说我每年减的比不上你中国增加的，我还减它干什么呢？所以，你必须要承诺你减。我国的酸雨、沙尘暴、海域污染、跨境河域污染及开发、跨境野生动物保护，木材进口等问题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我到国外开会都谈这个问题，最近国外的部长来了也谈这个问题。有些国家像俄罗斯和蒙古，我们的自然保护区有三个国家共同的自然保护区，保护区里的野生动物，黄羊每年是迁徙的，迁徙到他们那边种群数量在增加，到了中国就减少了，他们说都让你们打了，像这些问题都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我国产品环境标准比较低，缺乏国际竞争力，出口受到许多国家绿色壁垒的限制。现在非关税贸易壁垒，你这个产品的环境质量标准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也给你退货，不让你进口。不光是产品的标准，就是产品生产过程中造成的污染也按产品的标准衡量。

　　总之，我们国家现在环境问题的特点，是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过程中分阶段出现的环境问题在我国快速发展的20多年中集中出现了，污染物的排放总量大，工业污染日趋复杂，主要是污染物的种类和毒性现在越来越多，不光是我们现在控制的几个污染物，我们在中国一个大江大河里面，今年我们检测到的污染物的种类是276种。现在工业和各种各样的工业发展种类也在日趋复杂。农业面源污染和生活污染的比重在上升，致畸、致癌、致突变的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增加，环境突发事故增多，环境隐患增加，生态系统功能不足。

　　这个是现在的情况，它的发展趋势如何呢？环境保护也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未来15年我国人口将达到14.6亿，经济总量比2000年翻两番，按传统发展方式和资源消耗、污染控制的水平，污染负荷要比现在增加四到五倍，现在的污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如果再增加四到五倍的污染物，我们的环境是不堪忍受的。按照搞循环经济的专家和院士，他们算了一下，如果我们经济翻两番，环境质量到2020年比现在好一些的话，我们的污染物的排放强度要是现在的六分之一到七分之一。就是单位GDP的污染物的排放量要大大降低。

　　所以，应该说这个发展时期是环境与发展矛盾最突出的时期，有这么几个方面能够说明是矛盾最突出的。一个是在我们工业化的过程中，造纸、酿造、建材、冶金这些行业都要发展，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难度加大。二是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将长期存在，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二氧化硫、烟尘、粉尘的治理任务更加艰巨。三是城市化过程中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大量城市污水得不到安全处置。现在我们建了污水处理厂，地下管网也不配套，基础设施严重滞后。另外出现一个新的问题，现在城市都在改造，把工业企业搬到外面，工厂搬迁之后土地的污染问题现在越来越凸显出来了。像高污染的一些企业，他搬迁之后这个土地被有毒有害的一些废物和废液污染，这个污染是长期的。美国一个大的污染事件，一个化工厂搬迁以后把废物都埋在地下，结果这个小区癌症发生率非常高，最后检查的结果是企业搬迁之后带来的问题，最后把这个小区搬走，把这个土壤全部换掉，最后美国为此专门设了一个特殊基金，就解决这类的问题。中国现在这个问题也比较多，现在国外的一些企业到中国来投资，他先要这个地区土壤的背景值，他将来要打官司，他要能够说清楚，就是说我买这个土地，建了厂子，你之前这个土壤污染到什么程度，他比较重视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国家安排地区高强度的开发，加大了近岸海域的压力，在农业和农村发展过程中，化肥和农药的使用，养殖业的无序发展等加剧农业面源和农村环境污染，既损害农民健康，又威胁农产品的安全。在社会消费转型当中，电子电气废物、机动车的尾气、有害建筑材料和室内装饰不当等各类新的污染呈迅速上升的趋势。现在也是我们国家电冰箱、彩电、电脑更新换代的一个高峰期，现在越来越多，它的拆借过程中有很多有毒有害的物质。汽车尾气的污染，现在大城市已经出现了，我们国家有一个大城市已经出现了顺时间的氮氧化物的浓度达到了美国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的水准，他持续的时间比较长，死了不少人出了很多事。六是，转基因产品、新化学品等新技术和新产品将对环境和健康带来潜在的威胁，持久性有害物的危害在加重，总之，环境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污染物的种类和数量迅速增加，治理难度将加大，就是的老问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河流、湖泊、湿地、地下水、土壤、空气、生物多样性都面临严重的污染和破坏形势。面对如何严重的环境问题，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想恢复是要需要很长的时间，有的甚至无法逆转，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一条河一个湖的治理不是短期可以完成的，有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们说太湖污染问题不是几年可以解决的问题。日本的湖，这都是世界上治理湖泊非常有名的湖泊，他治理了多少年，治理了20年到25年，花了1500多亿，到现在也没有达到他的治理目标。像滇池的治理恢复更难，因为没有生态补充水，它又是高原上最低的地方，昆明市的一二百万人吃水从里面取，最后排放又到里面去，所以治理难度更大。

　　如果这样，将严重抵消经济发展成果，危害群众健康，影响社会稳定和中华民族长远利益。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加剧了经济资源和环境之间的矛盾，长期以来我国经济增长过度依赖能源和资源的消耗，能源资源的利用率低，污染排放率高，2004年我们GDP只占全世界4%，但是销售的煤占世界的38%、钢材占27.4%、氧化铝占21.4%、水泥占45.8%，我们国家用的水泥占了全世界的一半，按现行汇率计算，我国资源生产率只相当于美国的十分之一、日本的二十分之一、德国的六分之一，我们现在汽车全国平均油耗比美国高20%多，我国单位产出的能耗和资源消耗水平明显高于美国的水平，火电供电能耗高22.5%，大中型钢铁企业能耗高21%，水泥综合能耗高45%，我国的农业灌溉用水的利用系数是国际先进水平的一半左右，工业万元产值用水量是国外先进水平的十倍。资源消耗过高，相应增加了单位GDP的污染物的排放量，我国单位国内生产总值，排放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是发达国家平均值的八到九倍。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与我国人口多、资源少、环境容量小，生态脆弱的基本国情之间存在尖锐的矛盾，使资源和环境对经济发展的约束日显突出。

　　我们国家的资源情况是什么情况呢？

　　我国人均水资源拥有量是2200立方米，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600多个城市中400多个城市缺水，其中110多个城市严重缺水。人均耕地仅有1.43亩，不到世界人均水平的40%，石油天然气人均储量仅分别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8.3%和4.1%。假如国内石油生产能力维持在现在的水平，并且同期的石油资源勘察不能够取得重大突破，到2020年国内石油资源对需求的保障程度不到一半。我国人均矿产资源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58%，一些大中矿产的可供性持续下降。

　　第二，我们自然条件先天不足。我们国家是地大物博，实际上自然条件和其他国家相比我们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国三分之二的国土面积是山地、丘陵，三分之一是干旱和荒漠地区，西北干旱少雨多风，西藏严寒多雨，即使是自然环境相对较好的中东部地区，与其承受的巨大人口相比，生态的承载力仍然是不足的。我们有的地方看生态好象不错，实际上很脆弱。我到内蒙古，看上去很好，但是实际上土层很薄，他形成一厘米的土层需要100年，现在修路挖开了以后就很难恢复。前些年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大量的把草场开荒种粮，第一年有收成，第二年减产，第三年、第四年基本上收不到什么东西了，所以草场的破坏是比较严重的。

　　第三，是高消耗、高污染的原材料的重工业还将增长，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还处于高投入期，形成对资源和能源、原材料工业的较大的需求，今后一个时期房地产的发展还会有较大的空间。城镇基础设施仍需加快建设和完善，尤其是一些大城市，将加快发展地铁、轨道交通，由此带动的能源、原材料、交通、房地产等方面。

　　第四，是国际资源竞争日趋激烈，当然资源和环境领域的斗争以成为各国经济实力较量的一个焦点，战略性的资源竞争激烈，解决全球环境问题的形势日趋复杂。资源和环境正成为国际环境的一个焦点，现在的环境外交也是非常频繁，国际上有关环境的会议，一些国际公约的谈判，现在基本上我们算了一下，平均我们是一天有1.5个团在外面谈判，或者是他们来谈判。据美国的一本书叫《资源战争-全球冲突的新场景》里面介绍，按照全球每天(1999年的水平)消耗7300万桶石油，世界剩余的石油理论上可以满足全球60年的消费，如果每天消耗1.13亿桶的时候，仅能维持23年。世界石油分布很不平衡，三大产油区，波斯湾占65%，里海盆地占有储量巨大，东亚和南中国海地区可能还有巨大的储量。三大产区占目前世界石油产量的49%，以及目前确认的储量的74%。所以美国战略部署越来越重视中东、东亚、东南亚三个地方，他的目的还是保持美国和西方能源的持续供应。如果能源问题再叠加上环境问题，这个形势将更加复杂。最近在北京开了一个国际会，是讨论亚洲地区的棕色云的问题，说他们检测到亚洲地区有一个大的棕色云，就是污染团，他的面积和亚洲面积差不多，我们国家也参加了这方面的讨论和检测。对这个问题意见还不一致，但是像这类的问题现在是越来越多。刚才我讲了美国拒签《京都议定书》，实际上也是跟经济有直接的关系，现在这方面争议还是一直很大。但是《京都议定书》已经生效了，反过来对中国到2012年减排二氧化碳的问题，这个压力就随之产生了。

　　我国环境问题日益突出，除上述原因之外，还有一些主观上的原因，除了客观原因和自然条件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些主观原因，一是一些地方没有能力真正树立科学发展观，将发展简单等同于单纯的经济增长，有的是以牺牲环境和群众健康为代价，追求不可持续的发展。二是环境法制不到位，处罚环境违法行为手段不硬，存在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的问题。现在我们规定环境部门执法，只有罚款权，没有其他的权利，环保部门的罚款权上限是十万块。北京有一个电厂，污染比较重，北京市环保局去处罚，他就拿出120万，说我先给你120万，够一年的，我还接着排，你没有更多的手段。所以现在的法律要解决守法成本高，违法成本低的问题，在固体废物污染防治法中有突破，授予了执法部门更大的权利，三是包产到户建立不健全，投入不足，历史欠帐多。四是环境管理体制不顺，监管能力弱，环境科技滞后，观众和社会监督有待加强。如果不从根本上尽快调整经济结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切实加强环境保护，要实现我国长期经济社会发展目标是不可能的，惟一的出路是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走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道路。怎么办呢？我给大家再介绍一下我们一些考虑。

　　二，要抓住重要的战略机遇期，努力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从现在到2020年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要紧紧抓住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也是环保工作的关键时期。做好这个时期的环保工作，对于顺利实现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至关重要。这方面主要是要按照这么一个原则，预防为主，防治结合，不欠新帐、多还旧帐的原则。按照这个原则，我们环保的污染治理和生态保护主要抓几个重点的工作：

　　第一，以饮水安全和重点领域治理为重点，加强水污染防治。要采取最严格的措施，保护饮用水源，禁止工业、规模化养殖业产生的污染物直接排入饮用水源保护区，特别要严格控制有毒有害物质的污染。最近我们下一个令，把所有的饮用水源保护区内的直接排入口全部去掉。要把淮河、海河、辽河、松花江、三峡库区和上游、南水北调的东线、丹江口水库作用领域治理重点，把渤海的重要河口和海湾作为重要的海岸治理重点。再一个是以113个城市为重点，深化城市环境整治工作。国务院批准了113个重点城市，这些城市基础设施必须和城市发展同步，加强城市污水和垃圾处理，将颗粒物特别是细颗粒物作为城市空气发展的重要指标。鼓励发展节能环保型的轿车，现在讨论规划的时候，专家也有些不同意见，现在有些城市，排放量小的汽车不允许到主要街道跑，这个直接违反了环保可持续发展的原则。还是要鼓励发展节能环保型轿车，优先解决噪声污染，对污染企业搬迁后的土地进行环境风险评估和修复。现在又出了一个新的产业，叫洗土业，土壤要洗一遍，要限制生活垃圾与工业固体废物挤占耕地，城市建设应该注重自然化、人文化、生态化，尽可能保留天然林草、河、湖、水系、滩涂、湿地、自然地貌和野生动物等遗产。大家到杭州西湖看看，西湖的面积在扩大，它扩大的面积基本上是按照自然化设立的，非常好。前一段我们搞听证会，说圆明园这个湖到底该不该搞塑料沉底，这个争议也不一样，实际上就是到底怎么样进行城市建设，现在观点上很对立，现在这个问题正在做环境影响评价，评价之后再决定应该怎么办。

　　第三，以酸雨防治为重点，推进大气污染治理。减少二氧化硫的排放，控制二氧化碳的排放，加快原煤的洗选量，降低含硫量，高硫煤矿用于电厂、低硫煤优先用于工业锅炉。所有新建的燃煤电厂必须同步建设脱硫设施，老电厂分阶段建设。去年开始在我国国家所有新建电厂都要上脱硫，前一段制裁了46个电厂，现在都在补建脱硫装置。另外，低硫煤、天然气、电力优先民用，加快冶金、有色化工建材等行业的大气污染治理，提高能源的利用效率，大力发展生物能、太阳能、风能等生物能源，积极开发核能。水能现在也在争议，争议我们国家建水坝的问题，现在还在争议的过程当中。现在河流流域的管理问题有一个新的观点，叫生命之河，河流是有生命的，怎么保护这个领域的生态至关重要。

　　第四，要把防治土壤污染提到重要的议程，开展农村小康环保行动计划，积极动员和组织广大农民参与农村环境的综合整治活动，集中搞好垃圾污水的处理，解决农村脏乱差的问题。开展全国土壤污染现状调查，建立土壤污染防治和检测制度，严重控制污水灌溉，改变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和重金属污染超标的土壤。现在有一些地方土地污染了，他种的粮食和菜，当地老百姓并不吃，生产出来都外卖，所以现在土壤问题是一个食品安全问题，所以把这个提上了议事日程。防止农用薄膜污染耕地，合理使用农药化肥，减少对蔬菜的污染，积极发展生态农业，加大养殖业污染防治的力度。

　　第五，把控制人为不合理开发利用资源作为环境保护的重要措施。一是坚持生态建设和保护并重，重点控制人为的破坏。把人为的破坏控制住了，应该说生态的破坏大体上问题就不大了。生态建设的重点应由人工建设向自然恢复转变，要优先保护天然植被，重视自然恢复，需要人工恢复的地区要坚持因地制宜，宜林则林。二是严格控制破坏地表植被的开发建设活动，防止水土流失，重点控制农牧交错区的土地退化和草原沙化，减轻农牧交错区的粮食生产压力。刚才我讲了我们国家沙漠化的问题，其实主要在农牧交错区，如果把这个地方控制住了，我们国家的沙化的面积，荒漠化的面积就会大大减轻。在自然资源恶劣和生态脆弱的地区以人退，实现沙退，我们过去讲人定胜天，治理沙漠要人进沙退，实际上的结果人进沙也没退，现在的结果是人退了，沙就退了，还是要顺应自然，人与自然和谐。三，处理好水资源开发利用和生态保护的关系，规范涉社会行为，以水定发展。从节约用水，合理开发水资源，防止水污染，保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维护健康的河流生态系统。现在我们河流到处都是闸坝，淮河有30多个闸坝，整个都是小水库，水不能流动，也许就会发黑发臭。发展适应洪涝和干旱的经济，保障生态用水，干旱和半干旱地区严格限制水坝和水库和经济型调水工程的建设，有关建设项目要充分论证。四是加强生态功能和自然保护区的建设和管理，抢救性的建设一批重要的生态功能保护区，加大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建设和监管，使一批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达到规范化的建设。因为保护区的保护，在每个国家都是国家行为，这是政府要拿钱保护的，为什么呢？这个国家的重要生物多样性，物种资源都在这个地区保护的，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这是将来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野生物种是非常重要的，给子孙后来留下发展的基础，所以我们要把自然保护区很好的保护好。五是要加强矿产资源开发和旅游开发的环境监管，防止新的破坏。六是规范海洋开发行为，加强典型海洋生态系统海岛的生态保护。第七要实施八大工程，改良环境质量。根据我上面提的环境治理的重点，准备推动和实施一系列工程，不光是采取政策措施，要采取工程措施，加大投入来解决这些问题。八大工程主要是增加环境保护的投入，切实改善重点地区、重点领域、重点城市的环境质量，解决重点的环境问题。这方面的投资会大量的增加。

　　第三个问题，坚持改革创新，努力健全环保的长效机制。解决这个问题要有体制、机制和政策上的创新，下面我把这些方面的考虑向大家介绍一下。

　　经济发展的质量直接影响环境状况，欧美等发达国家在人均GDP8000-1000美金的时候，环境状况总体上开始好转，韩国等新兴工业化国家，为了使这一转折点，他们这些国家转折点提前到了人均GDP5000-7000美元的发展阶段，他也是吸取了新发展的国家的一些工业化的经验教训。我们国家东部一些地区和典型的示范地区，在人均GDP达到3000美金左右的时候，环境质量开始改善。因此，只要发挥后发优势，政策措施到位，就可以提前实现环境质量的改善。这个要做几点：

　　第一，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快转变不可持续的生产和消费方式。建设以节水、节能、节地、节约矿产资源和保护环境为主要内容的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将环境保护法律法规，污染物排放的强度，环境质量和群众的满意程度，作为环保指标，纳入到领导干部政绩考核的内容。现在中央组织部已经在试点，已经在四川、内蒙、浙江对干部政绩考核在试点，不是说你这个地区经济增长了就是有贡献，在经济增长的同时，你的环境质量要改善，否则的话，你也不是一个政绩全面的干部，就可能影响他的荣辱升迁，这点的导向性非常强。另外探索建立绿色GDP的核算体系，摸索一套全面反映GDP发展和国民福利真实指标和统计办法。我们和国家统计局已经制定了一套怎么计算污染损失、生态破坏这方面的考核办法。现在已经在十个省进行试点，最后试点的结果，看看能不能真实反应这个地区现代化的水平。另外，要公开环境信息，推动公众参与，对影响公众环境权益的政策和立法建议、规划及建设项目，要充分听取公众的意见。听证会、公示制度将来要普遍的建立起来。圆明园这个听证会，实际上就是要公众参与的社会监督的一个很重要的形式。我们想建立和谐社会，化解社会矛盾，不同的意见得有一个机制，得有一个渠道，我看听证会、公示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以后按照这个要求，可能我们对重大项目，一些立法的建议、规划，要公示，要搞听证会听取群众的意见。这样的话，环境问题没有什么可以保密的。过去像讲中国环境问题是比较敏感的话题，现在可以把所有问题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我自己生活环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有责任保护，信息公开是非常重要的。要大力推进生态文明，以环境意识提升国民素质，以环境的维权促进社会公平，以生态平衡推进社会和谐，以环境文化丰富精神文明。

　　第二，统筹规划人口资源环境与发展。要把中国的发展放在世界发展的大背景之中，实现全国一盘棋的战略规划，打破行政区划的分割，按各地的人口规模、资源情况、环境容量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确定区域发展方向，发展重点，发展方式，优化区域生产力布局。现在很多发展和规划还要打开行政区域，有些地方，有些项目，可能在你这个县，在你这个市可能是合理的，但是就整个大背景下看，大的区域规划看可能是不合理的。昨天吴官正同志到环保总局调研，他就谈到了江西，他在当书记的时候，龙虎山一个很好旅游的地方，水是清澈见底，有一段时间，1994年的时候污染得很厉害，为什么呢？就是上游邻县的一个造纸厂对龙虎山的旅游区造成很严重的污染。结果你要检查这个县的造纸厂，他的规划是比较合理的，我是建在我这个县的下游，他的下游就是龙虎山这个县的上游，在他来说是合理的，但是对另外一个县是上游。所以现在有的专家提议，你修改水污染防治法，能不能把各个城市的取水口换一下，现在的取水口都放在自己这个城市的上游，然后这个污水排到下游，下游这个城市取水口又排到了城市的上游，实际上上个城市的排水是下一个城市的取水口，我们要所有的取水口都放到下游，这个城市就知道保护整个河段的水质了。这是规划思路的一个很大的转变，这是一种建议。在人口和经济密集、资源短缺、环境容量不足的地区，要调整产业结构，发展低污染的产业，大量的削减污染负荷，改善环境质量；在环境容量、资源比较丰富，适于发展的地区，要合理规划布局，加快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适度承接发达地区的产业转移，并注意做好污染防治和生态保护工作。这一点，现在我在和广东省委省政府一起规划广东的珠三角，广东省的规划搞完了，就搞泛珠江三角洲的规划。他确定了商品地区、绿色地区、黄色规划区、红色规划区，绿色规划区只能发展什么，不能发展什么，都做了明确的规定，根据当地的环境容量，经济发展的密度，人口的情况做了规划，这个规划已经经过省人大的批准了，他按照这个思路重新规划珠三角的发展。在自然保护区和重要生态功能区要保护优先，限制和禁止一切危害生态的开发活动，保护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和良好的生态，这个是我刚才讲的物种的保护非常重要。我们国家有一个省有一种独特的植物资源，，当时美国人想要一个植物，你给我一只野生的一只，我拿一架747给你换，我们说这个是中国特有的，不跟他换，最后日本人到中国来以旅游的名义拿走了，我们当时也没有检查出来。结果他培养了之后，更好，美国又把他搞走了，现在这个东西不值一架747了，基本不值钱了。所以我们这个保护区不能破坏，给子孙后代留下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这个责任是我们这一代的责任。

　　第三，大力发展循环经济，建设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型社会。

　　发展循环经济是解决环境和发展矛盾的根本措施，是在发展中解决环境问题的治本之策。在全社会大力提倡节约意识和环境意识，宣传循环经济的理念，按照减量化再使用资源化的原则，以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保护环境为核心，努力实现产业的环保化和治理污染的产业化。实际上在国外是两个概念，一个是静脉产业，一个是动脉产业，静脉产业就是产生的废物资源化，现在的这些产业的发展叫动脉产业，就是我们企业要实行清洁生产，一个工业区搞生态工业是动脉产品，产生的废物重复利用是静脉产业。现在提出的是产业的环保化，治理污染的产业化，就把静脉产业和动脉产业都囊括进来了。政府对发展循环经济负有引导的责任，制定国家推进循环经济的行动计划和指标体系，建立和完善有利于循环经济发展的财税政策，并给予资金支持。最近国务院可能要发布一个促进循环经济发展的一个办法，把这些经济上的政策规定出来了。这样要鼓励发展循环经济。各地和重点行业要编制循环经济的发展规划，以清洁生产和生态链为纽带，规划产业发展。企业要实行清洁生产，工业集中的地区要建设工业生态园区，农村发展生态农业，促进产业的生态化。现在我们已经有一批典型示范的企业，生态工业园区，生态农业区，生态城市，现在都按照这么一个思路在搞试点，效果还是不错的。发展废物回收，再利用的产业和环保产业，增加社会就业，提高资源的生产率和循环利用率。建立生产者责任延伸、行政代执行、排放强度准入、环境标识、政府绿色采购、居民绿色消费制度，这都是在办法里面基本上都已经明确规定了。包括新修订的固体废物污染防治发，这些制度都已经建立起来了，下一步就是怎么样实施的问题。要研究探索抵押金、保证金等配套制度，实际上生产者延伸制度，配套的必须有抵押金和保证金制度，国外已经开始做了，像欧盟，所有进入欧盟的家用电器，生产的企业必须先付一部分钱，这部分电器报废的时候处理的钱你要付，所以我们国家的海尔电冰箱进入欧盟要先付钱。像日本在建的厂子，不仅生产复印机，还要负责回收全世界的复印机墨盒。生产者对回收废旧物质负责，消费者对搜集处理生活垃圾付费，回收利用废旧物质要靠市场机制运营，通过严格执法促进循环经济的发展。像这类的东西要通过市场办法解决，靠政府坚持不了。继续推广各类循环经济的试点示范。

　　第四，强化环境管理，严格执行重大经济社会发展规划，环境影响评价制度，促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和生产力的合理布局。现在一些流域区域的发展规划要进行环境评价，这个是环境评价法里规定的，最近大家看到媒体在前一段争议比较大的是怒江的开发问题，有两派，一派坚持修水电站，一派坚决反对，现在怎么办呢？现在正在进行环境评价，评价的结果呢？原来是要修12级水电，现在可能要做一些调整了。但是做了调整之后是不是能够修，还有不同的意见。这个规划得到批准之后，每一个要建的水坝还要进行环境评价，对工程进行环境评价，所以现在怒江的开发还在评价阶段，按照这个法来办事。建设项目必须严格执行环境评价从源头和过程当中减少新上项目带来的环境问题。国家最近已经决定土地、环保产业政策，作为新建项目宏观调控的审批的手段。基本上现在按照新的投融资体制，所有新上的项目，能不能建，一个是环保允许不允许，如果不允许就不能建，一个是土地，有没有土地给你，再一个就是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现在宏观调控手段主要是靠这三个方面进行宏观调控，来把关。前一段30个建设项目叫停，实际上还是程序上的违法，就是说该搞环境评价他没有搞，就上马了，最后这30个项目全部停工，要补做环境影响评价，实际上是一个程序性违法。要建立严格产业淘汰制度，将保护环境作为重要的依据来制定产业政策，公布技术落后、污染严重的生产工艺和设计淘汰名录，对造纸、冶炼、印染等行业当中规模不经济，污染严重的企业和生产县实行强制性的淘汰。现在都有了淘汰名录，比如说造纸，他3.4万吨以下的都淘汰。钢铁电力、化工、煤炭等重点行业、企业要怒容实现企业的零排放，钢铁的零排放还是可能作大的。但是看看鞍钢，过去鞍钢污染非常严重，现在鞍钢技术改造非常好，他宣布整个鞍钢这个大型企业要实现零排放，我去看了看，现在已经接近95%的利用率，他的鞍钢宣布在厂区要达到二级天数达到85%，北京宣布达到63%，鞍钢宣布达到85%，所以说他的技术还没有宝钢先进，但是如果大家都这么做，中国的环境还是很有希望的。另外，要实施污染物总量控制制度，根据环境容量和控制目标的要求，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严格控制污染物的排放总量，对排污企业实行排污许可制度。今年要在淮河领域和太湖领域实行排污许可证制度，企业要执证排污，将来排污可以交流，环境也有价值，你要没有额度就不能排放，你要建厂没有排污权，你就要去买。所以现在首先要实行许可制度，就是把它市场化的。

　　第五，健全环境监管体制，坚持和完善环保部门统一监督管理，有关部门分工负责的环境管理体制，环保的事要大家来办。要建立健全国家检查、地区监管、单位负责的环境执法监管体制，国家加强对地方环保工作的指导、支持和监督，协调解决跨省域的环境问题，督促检查突出的环境问题，地方政府对本辖区的环境质量负责，要组成完成污染防治和生态保护的任务。法人和其他组织负责解决自身的环境问题，谁污染谁自己来解决，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解决，你出钱，在国外叫污染者负担制，中国过去是谁污染谁治理，现在也是污染者负担，跟法律中的行政代执行配套的。

　　第六，完善环境法制，进一步加强环境立法，加快配套环境法律的制订进程，加重对环境违法行为的处罚，有效解决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的问题，所以今年修改水污染防治法，要解决这个问题，昨天有三个副委员长听汇报，他们要亲自去调研，今年要重新修改水污染防治法。按照建设法制政府的要求，严格依法行政，严肃查处环境违法行为，切实解决行政干预执法的问题，实行严格的执法责任制和过错追究制，对执法人员不作为、渎职的要严肃处理。最近大家看到沱江的污染，一个很大的国有企业，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职能部门全部撤职，地方政府的副区长、环保局长一律撤职查办，另外对渎职的移交司法解决。要完善公众参与的程序和规则，建立环境维权机制和法律援助制度。维护环境受害者和公众的环境权益，完善和严格执行环境标准，依法追究超标者的法律责任。

　　第七，推进污染治理的市场化，坚持污染者负担，治理者收益的原则，提高城市污水垃圾处理的收费标准，鼓励资本参与污水垃圾治理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和运营。这一点非常重要，现在我们污水处理厂建得慢，建了以后不执行，主要是市场机制没有建立。鼓励污染治理产业化，促进专业化集中治污，培育市场化的运作机制，发展环境咨询服务业，推进市场化的进程。现在环境影响评价咨询服务都是有点垄断，现在要开始市场化，也允许国外的环境咨询服务业进入我们的市场。要研究赋予环境和资源价格，实现环境污染内部化和税收。

　　第八，健全环境经济政策，研究和探索运用有效的经济手段，加强环境保护，对循环经济、清洁生产、环境友好的企业、工艺、设备和产品，以及环保的捐助行为在经济政策上给予优惠和鼓励。现在这个政策已经制定了，特别是对环保捐助的可以免税，现在这样的话大家就愿意把他的钱拿出来捐给公益事业。对环境不友好的，必须在经济上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自然资源的保护与环境保护相辅相成，一定要制定资源开发利用政策，要充分考虑环境利用成本，在继续增加政府环境投入的同时，探索建立环保投资的机制，积极运用市场化的手段，加快建立生态补偿机制，解决上游对下游、开发区域对保护区域、收益地区对受损地区、受益人群对受损人群，以及自然保护区内外的利益补偿问题。上游对下游造成损害的要给予赔付补偿，矿产资源开发要坚持谁开发谁保护、谁利用谁补偿的原则，有效的防止生态破坏。这个生态补偿的问题，刚才我讲区域的协调发展，这个区域发展的战略规划，如果要定了你这个地区是要保护，不能发展的，这个地区我给他补偿，否则的话，这个地区的老百姓生活怎么办呢？要给补偿，就是收益地区和受损地区，或者是保护区的内外，上游下游之间要进行补偿。比如说北京为了保护密云水库，实际上河北省承德、张家口这个地区，基本上有很多企业是不能发展了，现在张家口地区提出来了，我为了保护北京的水源，我这个地方不能发展，有很多限制的条件，你应该给我补偿，所以现在北京市和天津市说我们要给他们以支援。实际上不是支援，你就应该给人家，他为你做出了牺牲，你应该补偿。将来要建立生态补偿的机制，现在国家也在研究这个问题。

　　第九，加大环境科技投入和能力建设，开展环境政策法规，重点地区和重点环境问题，环境与人体健康，重点难点的治理技术，环境标准，环保产业等方面的研究及技术规范，这是下一步我们要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加大环境监测、检查、应急体系，加快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新技术在环境保护中的应用，努力建设数字环保。建立健全国家环境监测网络，重点流域、城市实行环境自动检测，重点污染源在线检测，完善环境和安全信息应急监控和预警体系，建立信息资源共享机制，为准确的判断环境形势，应对突发事件提供决策依据。现在这些都在建设过程当中。国家准备在近两年发射三颗环境卫星。

　　第十，加强国际环境合作，认真履行国家环境公约，承担我国保护全球环境的责任，树立负责任的国家和负责任的政府形象。通过履约和国家合作，促进我国发展方式的转变，引进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完善有关产品和生产工艺的环境标准，严格环境准入，促进对外贸易，规避环境和贸易风险，建立环境风险评估机制，既要积极开展对外经济和环境合作，合理的引进物种资源，又要严格防范污染的转入，有害外来物种的入侵和遗传资源的流失。这方面的任务还很重，最近电视台报了很多外来物种入侵问题，对我们影响很大。现在在西南很多地方无意识引进了一些植物，这些植物进来之后疯长，没有什么天敌可以制约，结果把本地的一些特有物种全占掉了，这个问题很严重。过去说湖泊里面用水葫芦净化水质，但是没有办法控制，现在水葫芦成灾，像滇池过去全是水葫芦，你做船进去就像进入一个大草原一样，这个就是外来物种入侵带来的影响和危害，要采取积极措施。用农药杀掉，杀掉了之后，他还会长，而且农药对环境的影响也很大。我是前年到北极圈里面去了一趟，北极雪水化验之后，666、DDT等已经淘汰了多少年的东西，还可以检出来，所以在北极应该说比较干净的一个地方，他的水生生物里面体内都有一些666的残留，可见它的影响很大，难降解的污染物要相当长的时间解决，所以要源头上控制。

　　同志们，做好环保工作直接关系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关系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成败，解决我国环境问题没有任何现实经验可供借鉴。但是我们坚持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有全国人民的广泛参与，有社会各界的关心支持，一定能够妥善的解决环境与发展问题，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讲得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主持人：

　　同志们，我听了解总局长的精采报告，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祝愿我们环保总局，祝愿我们解总局长大有作为。

　　提问：

　　我是中科院研究生院绿色环保协会的，我想问两个问题，您在报告中提出环保局作为执法部门只有罚款的权利，而限期治理的权利在当地政府，这说明环保法在我国还不够硬，关于环保法律的建设与执行，您觉得它的理想状况应是怎样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说您以前曾经提出环保需要中央、地方和公众三个积极性，您觉得我国目前环保部门的体制应做怎样的改革，来保持这三个积极性？谢谢!

　　解振华：

　　你提的问题非常好，这是我们经常讨论的两个问题，法律里面给执法部门授权，这点逐步被大家、被社会所认识。所以在固体污染废物防治法的修订里面就增加了这部分内容，第一将罚款增加到100万，还不够，因为有些企业运行成本和罚款额不对等，像国外是这样，如果你违法了，我罚款要罚得你倾家荡产，他的成本很高，所以他就不去违法了。现在我们到处在违法，屡查屡犯，主要是力度不够。要解决环境污染治理的内部化问题，现在是他污染了，政府治，所以要他承担治理任务，就要法律规定。第二在固体废物防治法的修订当中，把限期治理权给了执法部门，我不罚款了，我让你停产。

　　管理体制问题，或者是各级政府的积极性问题，这个主要是我们国家在环保法里面有规定，各级政府对本辖区的环境质量要负责，还要进一步强化这个规定，解决环境问题不是靠环保部门，是靠全社会、靠政府、靠大家、靠企业一起来解决环境问题。所以，我想有些同志提出来是不是你们要垂直领导，垂直领导了之后也有问题，就是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没有了，还是要既发挥政府的积极性，也要发挥部门的积极性。我在报告里讲了，现在对地方政府党委的政绩考核，要把这个责任放到他的身上，不是放到环保部门身上。第二，要把当地的经济增长的帐加上生态破坏和污染治理的成本，这样的话，就能够核算出来你这个地方到底是真发展了还是假发展了。1995年算了一笔帐，空气污染的损失就是占经济增长的8%，那一年我们经济增加8%，实际上你还帐就是8%，这样一算，你的政绩体现在何处呢？所以我想还是要全方位地解决这个问题。

　　提问：

　　现在比较热门的一个环境话题就是圆明园工程，但是我们首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教授，而不是环境监理部门，我们环境监理部门做的工作好象都是亡羊补牢的工作，而不是防微杜渐的，而且这个补也不是很好，所起的作用，还不如民间环保组织。那么我们政府监管部门和环境监理部门应该如何改进呢？

　　解振华：

　　你说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全国环境监理人员45000人，知识结构是大专以上将近50%，在我们国家执法队伍当中这个素质应该是很高的了。但是面对大量的，他日常监管的企业有几十万家，确实他也有监管不到的地方，另外确实存在执法不严，违法不究，处罚不力的问题，甚至有的地方有渎职，不作为的情况也存在，所以还是希望全社会监督，我主张全社会公众参与，大家监督。浙江和江苏搞了一个群众举报有奖制度，有一些小摊小贩，就不做买卖了，他觉得做买卖挣钱不如举报挣钱多，他就有了一批专业户，每天就开摩托车，到各个污染企业，他侦查好了，晚上我拿一个容器去到取水口去取，取了以后拿这个标准一对，这个没超标没问题，超标了就打电话让监理来，有的一年收入比做买卖多。最后搞了这个制度以后，违法排污企业少了，就是动员大家，问题是好解决的，环境问题该是靠大家，保护环境还是要靠大家，其实大家来保护环境，也是在保护自己。圆明园的问题是西北的一个老师到那旅游，他看到这个状态，他公开的举报出来了，环保部门查出来以后，举行了听证会，现在这个工程停工了，本来是5月1号要注水的，现在停工了，开始由人民大学的一个环境评价的机构做评价，评价以后决定到底采取什么措施。您的意见非常好，我们要改进我们的工作。

　　提问：

　　您刚才说的以后新的电厂都要上脱硫装置，我知道不仅要脱硫而且要脱氮，不知道在这方面我们国家有什么规划？

　　解振华：

　　我们规划是2010年二氧化硫排放总量控制在2005年的水平，电厂的二氧化硫排放量占我们国家工业污染二氧化硫排放的50%，所以把最大的污染源控制住了整个二氧化硫才有希望，现在二氧化硫控制的同时也在要求脱硝，解决氮的问题，所以你还是内行的。而且我刚才介绍的措施既减少了二氧化硫排放、氮氧化物的排放，也对二氧化碳的排放有所减少，实际上这些方面的标准在法规上已经体现出来了，因为我们标准是2010年二氧化硫排放总量是低于2005年的水平。

　　主持人：

　　我们再次感谢解局长给我们做的精彩报告。

　　(本文根据现场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本文版权属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未经许可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