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县位于发生地震的龙门山脉上,是5.12汶川大地震的重灾区,至今断水断电,通往外界的道路几乎全部阻断,整个县城的给养全靠空投,人员进出困难——茂县几乎成为一座孤岛。
灾难发生伊始,中科院成都生物研究所一直牵挂茂县生态站的每一位员工。抗震救灾领导小组成员除了每天不停地拨打茂县站的电话,还想办法通过阿坝州和茂县政府的抗震救灾指挥中心获取茂县站的讯息。地震发生后的第6天,终于得到了全站人员平安的确切消息。5月18日通讯恢复后,研究所每天都与茂县站保持着联系,在不断了解和稳定站上状态的同时,一直在做着进入茂县的准备。由于汶茂重灾区道路完全被毁,救援行动暂时无法实施。11天过去了,茂县生态站的给养、药品匮乏已成为威胁生命安全的黑手,及时给茂县生态送去给养、轮换工作人员已迫在眉睫。
精心准备,待机出发
为了能尽早开展救援行动,所领导多次碰头磋商救援路线,最后决定派出6名救援队员、2辆越野车绕道雅安-小金-马尔康,从黑水进入茂县进行救援,行程1600余公里。该所即刻向四川省抗震救灾指挥中心提交了办理灾区通行证的申请报告并获得批准,保障了该所的救援行动得以顺利开展。
出发前,为茂县站准备了充足的给养:200斤大米、65斤面粉面条、30斤食用油、40斤香肠腊肉、3箱饮用水,50余袋(瓶)各种调味品、牛奶3箱、干粮等50余袋;雨具、电筒、卫生纸、药膏、牙刷、毛巾、手套、香皂、洗衣粉等生活必需品100余个,开展试验所需的电池100对,汽油240升;预防感冒、腹泻、缺乏维生素的药品,处理外伤的消毒、消炎、抗生素等药品,防疫药品等。
长途奔袭,有惊无险
5月23日早上6点30分,救援小分队向茂县挺进。穿出雅安后,就感受到了全民抗震救灾的热烈气氛,来自全国各地的车辆川流不息,到处是志愿者搭建的流动加油站、修车站、食堂等,水、食品等都是无偿提供。运送人民子弟兵的车队时有通过,路人行礼或行注目礼送他们离开。这幅场面让大家受到莫大的鼓舞,地震无情,但全国人民万众一心抗震救灾的决心与行动令人感动。
11点多,救援小组到达了路途上最高的山——夹金山,海拔4000余米,三菱越野车右后轮被尖石划破,“哧哧”地漏气。副所长叶彦立马跳下车,带领队员更换轮胎。因在高海拔地区,缺氧、低温和发生严重的高原反应成为威胁,为了节约时间,大家不顾旅途劳顿和个人安危,在拧一颗螺丝都让人气喘吁吁的情况下轮流作业,搬石头固定车体、支撑千斤顶、下备胎、拧螺丝等,一切井然有序,不到10分钟,处理完毕继续前行。
日夜兼程地赶路,经过了梦笔山和丫口(海拔4000米以上),当晚8点多达到黑水县,县城里全是住满灾民的帐篷。因为没有准备帐篷,也没有搭帐篷的地方,他们只能住在大自然度假村四楼的客房。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加之一天的颠簸,队员们都觉得精疲力竭。后半夜下起了雨,偶尔还有些余震的震感,窗外不断传来灾民的哭泣声,让我们深刻地感受到无情天灾给我同胞造成的巨大灾难与伤痛。
24日清晨6点30分,救援队员们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向茂县进发。出了黑水县城后,沿途山体塌方不断,因被砸、被埋、严重变形而被弃的汽车随处可见。道路虽然抢通了,路面却仅够一车缓慢通行,车道很窄。道路抢修人员全员上岗,路边还摆放着大型的挖掘机、抢修设备,时刻准备着抢修因塌方而引发的再次堵塞。
黑水至茂县有150公里,是全程中塌方最严重、路况最危险的一段,道路被塌方掩埋,车辆只能从塌方的石土上碾过,崎岖不平的地面,行车速度非常缓慢。一路上,他们要时刻警惕右侧的山体上是否有飞石落下,行至渭门乡时,出现了一幕有惊无险的镜头,右前侧山体上一群滚石下落,大的有脸盆大,驾驶员驾车全速通过,还是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了车体右侧踏脚板,还好有惊无险,全车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10点10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当越野车驶进茂县站的大门时,站上人员一脸惊奇。车门一打开,常务副站长朱亚平激动地拥抱着叶彦,激动的人们一一握手、拥抱来表达自己难以言喻的情感。12天的等待,研究所的救援队终于排除万难到达了。
卸下救援物质后,叶彦带队勘察了茂县站住宿大楼、科研大楼、山上的观测房、径流场、气象站、气象铁塔等建筑、设施在地震中的受损情况,随后在住宿楼前的空地上召集全站人员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他表扬了全站人员在朱亚平常务副站长的带领下,沉着面对震灾、积极开展自救,并力所能及地帮扶、救助当地灾民。他指出,在这个非常时期,抗震救灾是全所工作的重心,全所职工心系大家的安全,有了全所职工的众志成城,困难一定能克服。地震时期的水文、植被、气象、生物等观测数据是非常宝贵的,希望大家坚守岗位、坚持工作,在保证个人安全的情况下为科研事业多做出贡献。叶彦的鼓励和期望给了全站人员莫大的勇气和动力战胜自然灾害。
只有短短2个小时的停留,救援队员们和3个被困人员就要返程了,留下的是依依不舍和深深的祝福。不敢再多停留,因为要在大雨来临之前离开滑坡区。一路来到茂县大风口,中午是风力最大的时侯,飞沙走石,大风刮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能见度极低,交警一度中断了交通……风速稍稍减慢的间隙,他们立马冲进了尘灰中,只有3-4米的能见度,他们一路加紧油门,有惊无险地冲过滑坡地段。
安全抵所、热烈迎接
经过一天半的旅途,救援队终于在25日下午3点40分安全回到研究所。研究所举行了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所长吴宁、党委书记汪光泽、中层干部、生态中心的职工和研究生们及受困人员家属带着鲜花欢迎茂县站被困人员“回家”,一次波澜壮阔的救援行动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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