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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的岁月 协同的力量
清华大学
 
●汪家鼎院士
1957年,我被调入清华工程物理系,参加筹建一批核化工专业的工作。当时中国的核事业才刚刚起步,这一领域的教育也是从头开始。其中的“人工放射性元素”专业,是培养从辐照过的铀里提取钚-239(叫做核燃料后处理)的专业人才。全国只有清华设立这个专业。
钚-239也是一种原子弹装料(另一种是铀-235)和氢弹引爆装料。从辐照过的铀元件提取钚-239的工艺和设备的要求都很高,又是国际上非常敏感和绝密的技术。国际上有上世纪四十年代原始的“沉淀法”和五十年代先进的“萃取法”。当时我们这些化学、化工教师对此完全陌生又无处学习。只能一方面与学生一起学习基础的核物理、放射化学,一方面和高年级的学生一起根据有限的公开文献资料从头研究“萃取法核燃料后处理”,在研究实践中学习。从1958年到1963年经过技术上严肃认真和生活上十分艰苦的集体奋斗。师生们基本上掌握了“萃取法”的化学、化工基础和关键技术,形成了一支具有研究、开发能力的技术队伍。
在工业上,上世纪50年代后期前苏联援助我们的是“沉淀法”,此法有流程长,厂房大,间歇式操作,废液量很大,钚回收率低等缺点。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美国和前苏联当时采用的原始方法。后来专家撤走,遗留的问题很多。1963年二机部在长春召开会议,召集一些高校和研究单位探讨并参与解决沉淀法中的一些问题。在会上,我们对所做的萃取法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要求允许清华继续研究萃取法。二机部的领导不但同意我们的意见,而且与我们的联系更加密切。多次派人来校了解情况。后来我们还参加了二机部组织的考察组,在国内考察萃取法工业化技术上的可能性。1964年上半年,部决定实验工厂仍用沉淀法建设,生产厂则改成萃取法,加速建设。当时还采取了一些罕见的措施,例如把我校人工放射性元素专业1964年毕业的两个班60人全部分配给二机部,但又留在学校参与研究和设计工作。
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大大鼓舞了士气,促进了核燃料后处理的生产建设进程。二机部做出了彻底甩掉沉淀法的决定,试验厂也改用萃取法加快建设。为此组织了清华大学和原子能研究所联合进行萃取法的“热”试验(强放射性),同时上报国务院和中央专委批准,周恩来总理从专项基金中拨款在清华大学200号试验基地内建起了代号为710的“热”实验室,同时建立了一个处理30公斤铀的冷实验车间。按生产要求验证萃取法全流程。“热”实验于“文革”前夕获得了第一批合格的环-239产品。为我国核燃料后处理的工业建设和两弹事业做出了贡献。
710“热”实验室建设和试验期间,在清华200号试验基地会集了清华大学的师生,二机部的工厂技工和技术人员,二机部设计院的人员,协同奋斗,士气高昂,盛况空前。
实践表明,由于中间试验工厂和生产厂相继采用溶剂萃取法,不仅将我国核燃料后处理工艺提高到当时60年代的国际水平,而且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不锈钢的用量减少了四分之三;大大减少了工程量和厂房建设周期;节约工程总投资3.6亿元人民币,运行经费节省一半。
今天,在纪念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四十周年的时候,回想过去,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力协同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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