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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报】能否用经济“猝死”换蓝天白云
发布时间:2017-03-04 来源:中国科学报 王超 【字号:  

  话题:灰霾

  灰霾,一个与“房价”同样“搓火”的关键词,这些年来始终没有跳出公众的视野。消除灰霾是否要以牺牲经济为代价,还是可以在经济与环境之间取得平衡?这始终是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如何在发展中寻求解决之道?让我们听听代表、委员和专家怎么说。

  访谈嘉宾:

  全国人大代表、火箭军指挥学院教授张金城

  全国人大代表、郑州地美特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泽民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院士曹湘洪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气象局副局长宇如聪

  特邀嘉宾:

  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王跃思

  亟须开展空气污染危害研究

  《中国科学报》:大家是不是都有被灰霾困扰的经历?

  张金城:我经常坐高铁出差,从南方一路北上到北京,有时穿过河南、河北,窗外的灰霾浓得让人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能明显感受到空气质量变差了,嗓子很难受。

  王跃思: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儿科医生,每当他早晨起来看到灰霾又来了就头痛,这预示着今天又将是一个病员满廊的加班日。可见灰霾对孩子和老人等敏感人群的影响是很直接的。

  曹湘洪:我的感受是,随着《环保法》《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等法规不断执行、落实,我国空气污染的状况开始好转,每年发生重度灰霾的天数有所减少,但重度灰霾天仍时而出现。

  宇如聪:当前,各级党委政府正以最大的决心和担当积极推进“雾霾防治”,但与2016年同期相比,2017年1至2月份京津冀地区的大气扩散气象条件严重恶化,造成了年初区域PM2.5浓度居高不下,极大影响了公众对大气污染治理成效的观感,引起社会各界对大气污染防治成效的极大关切。

  《中国科学报》:似乎我们跟外国人对于空气质量的体验不太一样?

  王跃思:在不同污染物、不同气候下,人群对污染的承受力度不同,不能贸然拿其他国家的标准衡量本地的污染程度。我们可以参考国外的经验,并同时开展空气污染危害研究、人体环境适应性研究,逐步找到适合我们自身的环境评价标准。

  灰霾来源依然复杂

  《中国科学报》:霾从哪里来,我们认识清楚了吗?

  张金城:我跟很多环境专家也交流过这个问题,国家很重视,灰霾来源基本搞清楚了,主要有工业企业生产排放的烟气、机动车排放的尾气、农业畜牧业排放的氨、北方冬季燃煤取暖、不利的气象扩散条件等。

  宇如聪:导致霾的大气颗粒物不只是来自人类活动排放,还有自然粉尘等。一般来说,某一地区人类活动产生的污染颗粒物在季节和年时间尺度内是相对平稳的,短期内霾天气过程生消变化主要由气象条件所主导。而气象要素都存在明显的年际变化,静稳天气条件也一样,出现极端的静稳天气条件时,完全可以使得在同等减排力度下,霾天气不减反增,“抹煞”政府治污业绩。

  王跃思:PM2.5来源包括直接排放的“一次源”和二次生成的“二次源”。一次源如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氨气、挥发性有机物(VOC)等。二次源则是由一次源通过多种化学物理过程生成的,目前其成分组成也基本上清楚了。研究表明,在我国中东部地区重霾期间,二次颗粒物对PM2.5的贡献率高达60%以上,这些二次源造成的危害最大。

  《中国科学报》:对于不同来源的污染物如何控制?

  王跃思:现阶段我们仅把二氧化硫的排放基本控制住了,但造成空气污染的原因却非常复杂。目前,工业企业中脱氮设备的普及率可能仅为50%~60%,远不及脱硫设备近90%的普及率。

  不能用停滞经济治理灰霾

  《中国科学报》:治理灰霾,应当如何对症下药?

  张金城:我认为灰霾问题不仅仅是政府的问题,治理灰霾人人有责。现在的核心问题是,如果工业企业都按照国家的标准和要求去做,如果每一个企业、个人都做好有关低碳减排的不起眼“小事”,我们的环境状况应该会好很多。

  曹湘洪:城市汽车尾气引起的细颗粒物和行驶摩擦胎面卷起的细颗粒物各占多少?三北地区大规模建设的风力发电站是否加剧静风天气的影响因素?农田过量使用化肥和电厂脱硝过程中氨的逃逸,究竟各有多大影响呢?这些都急需深入开展研究,以便提出更有针对性的治理措施。

  陈泽民:我今年的一个议案就是建议推进地热发电,科学治理灰霾。当前我们的煤炭消费主要用来发电、冬季供暖,而地热用来发电、供暖都是最适合的清洁能源,对治理灰霾有很强的针对性。

  宇如聪:我认为“雾霾防治”要“长期严治”和“短期重防”并举。“治霾”不会一蹴而就,要把减“源”断“源”的长期治理和基于气象条件的霾天气预报的短期防御和应对相结合,以得到“治霾”过程的最佳社会效果。

  《中国科学报》:是否最终又归结到发展与环境的关系问题上来?

  王跃思:中国一定不能采用停滞经济的“猝死”方法来治理污染,一定要考虑到我们的经济发展、国土安全、粮食安全、工业基础等,一定要综合考虑,不能光靠“停停停”,要在发展中寻求治理之道。

  当前,关键要在管理方面再抓细一点,狠下功夫,把环保相关的法规、措施、制度真正落实下去,争取到2030年使京津冀的空气质量达到能让公众接受的地步,把污染降下来。(记者计红梅、赵广立、张楠对本文亦有贡献)

  (原载于《中国科学报》 2017-03-04 第1版 要闻)
(责任编辑: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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