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布隆伯斯洞穴 图片来源：Magnus M. Haaland

　　在石器时代的某个时候，人类艺术家开始尝试一种新的视觉艺术形式，那就是绘画。如今，科学家从一个南非洞穴地面上堆积的古老碎石中发现了一个已知最早的例证—— 一幅抽象的、大约在距今73000年创造的蜡笔画。

　　并未参与该项研究的英国杜伦大学考古学家Paul Pettitt说：“如果有任何一点可以说明人类社会已经出现了象征性的活动，那就是它。”

　　研究人员在9月12日出版的《自然》杂志的一篇论文中描述了这一发现。

　　大约10万年前到72000年前，史前人类（现代人）生活在南非的布隆伯斯洞穴中。早期的发掘工作已经表明了他们是一群懂艺术的人——考古学家在这个遗址发现了由海蜗牛壳制成的珠子，以及一些上面刻着几何图案的骨头和大块的赭石（一种富含氧化铁的黏土矿物）。

　　在该遗址工作的考古学家——包括挪威伯根大学的Christopher Henshilwood——也发现了在这个洞穴里居住的古代居民具有敏锐的画家特质。2011年，该研究团队宣布发现了一种古老的艺术“工具箱”，其中包括一些巨大的蜗牛壳，里面装有一种富含赭色颜料的残留物。

　　如今，科学家知道了石器时代的穴居人也喜欢画画。在该遗址具有73000年历史的沉积物中，Henshilwood及其同事发现了一块4厘米长的鹅卵石，上面用十字形画了9条线。这些线条似乎是用赭色的蜡笔画出来的。这幅画让研究人员第一次了解到布隆伯斯洞穴的史前居民是如何使用赭石作为颜料的。

　　“用这个工具箱，我们重建了颜料是如何制作的，但我们对它的用途却知之甚少。”Henshilwood说，“有了这个发现，我们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研究最终的作品了。”

　　但这是一个不完整的观点。据研究人员说，这块石头曾经是一块更大的磨石的一部分——它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而且这幅画原本可能覆盖了大部分光滑的研磨表面。

　　研究团队成员之一、法国波尔多大学考古学家Francesco d’Errico指出，交叉的蜡笔线条让人联想起之前在洞穴里发现的史前物品上绘制的图案。他说：“在不同的媒介上，这些标志被不同的技术复制了。”这表明其具有象征意义，尽管这些意义到底是什么尚不清楚。

　　英国南安普敦大学考古学家Alistair Pike认为，最新的发现提供了比在布隆伯斯洞穴和其他地方的那些发现更为清晰的关于石器时代艺术的证据。Pike说，没有办法证明这些抽象的“绘画”是艺术作品，而不仅仅是一个人在更坚硬的表面上打磨工具留下的痕迹。他说：“使用颜料作画可以显示出更高层次的意向性。”

　　这一发现与史前时代大约同时期的尼安德特人的成就相匹配。今年早些时候，包括Pike和Pettitt在内的一个研究小组发表的证据表明，尼安德特人曾占据了现在的西班牙洞穴，并且至少在65000年前曾在石壁上作画——尽管有一些研究人员已经对这些艺术作品的年代提出了质疑。

　　早期现代人和尼安德特人显然是在同一时间开始绘画的，这似乎很了不起。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考古学家April Nowell说，这个时间可能只是巧合。她说，这种发现是不寻常的，所以未来的发现可能会拓宽这两个人种绘画起源时间的间隔。

　　Nowell认为，早期现代人和尼安德特人都是通过绘画表达自己的观点的，这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她说，人类的“现代”行为是逐渐发展起来的，其他相关物种可能已经发展出了这些技能。Nowell说：“在这些方面与其他人种共享并不令人感到惊讶。”

　　相关论文信息：DOI: 10.1038/d41586-018-06664-y